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古代志怪故事,换脚

网络整理 2019-05-29 最新信息

换脚

西晋末年,经历八王之乱、五胡乱华之后,中原大地生灵涂炭,一片残破。中州士子纷纷避祸南迁,并在江南地区建立起以司马氏为首的东晋政权。我们下面要说的这件事,就发生在晋元帝司马睿统治时期。

晋元帝在位时,有一个人,出身于世家大族,由于记载缺略,已经不知道他姓甚名谁了。不过我们可以大胆地猜测一下,东晋的士族,以皇族司马氏和王、虞、桓、谢四家最为高华,我们要说的这个人,很有可能便是上述四家的后裔。但是因为此事事涉荒诞,而且牵扯到士族高门,一不小心就可能被定个诽谤罪,吃不了兜着走,可能记载这起事件的人也不方便秉笔直书,所以,我们在这里暂且以某甲称之吧。

某甲身体一向不错,连相面的也说他活个六、七十岁毫无问题。谁承想,天有不测风云,人有旦夕祸福,事先没有任何征兆,此人突然得暴病身亡。

死去的某甲见家人围着自己的身体顿足捶胸,嚎啕大哭,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,他正想抓住一个人问问,这时候,忽然来了两个相貌奇特,身上装束也极其不同寻常的人,抓住某甲,不由分说,就往外推。

某甲吓了一跳,心想,就是官家逮捕人犯,还得事先宣布个罪名呢,光天化日之下,这两个人就公然擅闯民宅,绑架良民,这还有王法吗!

奇怪的是,自己遭到这种不公正的对待,家里人竟然全都视而不见,谁也没有上前阻拦。

某甲是个聪明人,种种怪异之事在他头脑里打了几个滚儿,终于理出了头绪,他心头不禁一颤,各种思绪纷至沓来:

——原来我已非尘世中人!这两个人,八成是索我性命来了!

想到这里,他心头一酸,眼泪潸然而下,手脚也无可奈何地停止了挣扎,恋恋不舍地离开家人,垂头丧气地跟在这几个人身后,跌跌撞撞地走出院门。

某甲早就听说,人死之后,直入幽冥,然后再由阎王爷根据生前的所作所为,决定以后的去处——上天堂还是进地狱。

谁知道,这几个人出门之后,便带领某甲蹈入虚空,一路飘飘悠悠,直升云端……

这是往哪儿去呢?某甲心生疑窦。心想我活着的时候虽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,却也决不是时时刻刻积德行善之辈,平日里对于烧丹炼汞、得道成仙之类的事情也不甚热衷,怎么就直接上天了呢?

某甲心里疑惑,脚下却一刻也不敢停,跟着那两个人,马不停蹄地往前走。

前方云雾弥漫,除了头顶苍青色的天空以外,什么也看不清。裹在云雾里不知道走了有多久,终于来到一处宏伟、古雅的建筑跟前,没等他细看,那两个押解某甲的,一把就把他推了进去。

某甲踉跄了好几步,才站稳脚步。惊魂未定的他抬起头来,透过缭绕的烟云,只见大殿之上,端坐着一个人,这人相貌比押解他的那两个人更为奇特,官衔似乎很高,眼露精光,颇为威武。

押解某甲的两个人走上前去,深施一礼之后,跟殿上之人请示了些什么。坐在殿上的那个人点点头,从堆积如山的桌案上拿出一本账簿似的东西来,翻到某一处,掐指一算,忽然脸色大变,招了招手,让那两个人靠近说话。

这两个人俯过身去,三个人嘀嘀咕咕嚼了半天舌头,具体说的什么内容,某甲是一句也听不清,就见押解他的那两个人脸上一阵红、一阵白,一会儿额角流汗,一会儿点头如捣蒜。商量了半天,好像终于商量出个结果来了。

那主事的似乎想叫这两个人同某甲交涉,只见这两个人推来推去,谁也不愿意出头,过了好一会儿,推搪不过,押解某甲的人中,终于有一个人慢吞吞地、很不情愿地走了过来。见面先向他拱了拱手。

某甲对此人的身份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,见这人对自己如此客气,一时之间,简直有点受宠若惊。

这人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,说话之前,先朝殿上望了望,然后清了清嗓子,一副豁出命去的样子,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某甲说了一遍。

那人讲话很有技巧,而且极尽拐弯抹角之能事,某甲却也听出了个七七八八,听完之后,只见他顿时嘴唇发抖,脸色铁青,胸脯不断地起伏,摩拳擦掌,一副怒不可遏,要跟谁拼命的样子。

原来,那人告诉他,由于近来去地府报道的人太多,他们人手不够,忙的是焦头烂额,结果工作中出现了重大失误,把寿数未尽的某甲的魂魄给误勾来了。殿上坐的那人是司命,专管人的生死。每次拘押的魂魄,都要送到司命这里来复核,检核的结果是,某甲还正经有些年头可活,不应该枉召到幽冥血狱。现在,司命勒令他们,拨乱反正,立刻把某甲送回阳间。

某甲生前辩才无碍,死后嘴皮子仍然很溜,本想跟他们好好理论理论,转念一想,自己现在是身在矮檐之下,不得不向人低头,惹恼了这些人,他们闭上眼睛,昧着良心,将错就错,自己可就亏大了。

想来想去,还是采取合作态度对自己更为有利。

那人跟某甲商量:

“咱们得赶快动身,要是行动迟缓,你的宅舍坏了,就算能回去,也活不成了!”

某甲听了以后,有点迷糊:

“——宅舍?”

“就是你的身体。”旁边有一个人接茬道。

“倘若你的肉身腐坏,就算能够回到阳界,灵魂没有寄居之处,也是毫无办法啊,搞不好,你还得跟我们回来!”

某甲听了以后,恍然大悟,急忙道:

“那还等什么,咱们赶快走吧!”

谁知道,他急急火火地没迈出几步,就瘫软在地上,用尽力气挣扎了半天,也没能爬起来。

原来,东晋时期玄谈风气极为盛行,举国上下,言必称老庄,尤其是在世家大族子弟中间,玄谈成为深受追捧的时尚。你要是不能谈空论有,简直没有办法同别人交流。某甲对此也极为热衷,生前整天同一班朋友坐在榻上挥尘谈玄,缺乏锻炼,肤柔骨脆,适才穿越阴阳两界,走得是腿脚抽筋,每迈出一步,都疼得呲牙咧嘴。他知道,押解他的那些人就是传说中的凶神恶煞,虽然在路上早已吃不消,却也不敢出言抱怨。现在精神松懈下来,肉体上的痛楚就显得无比的分明……

押解他的那些人见了,急得直跳脚,喊着号子在旁边给他鼓劲,某甲本人也急得满脸通红,可就是站不起来。这几个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,索性把某甲晾在一旁,找了个隐蔽的地方,压低声音说:

“某甲要是因为脚痛不能按时回去,我等就得承担使人枉死的罪名,到时候上边查下来,大家都得吃不了兜着走,这可如何是好啊!”

其他人也七嘴八舌地出主意,可最终都被一一否决。

实在没有办法,几人便又折返回去,把某甲的情况跟司命详细做了汇报。司命在职这么久,可从来没碰到这档子事,皱着眉头想了半天,说:

“适才有个新召来的胡人,名叫康乙,住在西门外,离某甲家很近。这人寿禄已尽,平日里四处行商,东奔西走,双脚很是康健,不如……”

那几个人听了,马上眉开眼笑,如释重负,连连称妙,将司命大大恭维了一番。

这几个人得了司命的锦囊妙计,走出门去,如此这般,将有关情况跟某甲一说,本以为某甲会感激涕零,没想到,某甲听了以后,脸上阴云密布,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,怎么也不肯乖乖就范。

原来,那康乙不光形体丑陋,脚生得更是难看,对完美主义者兼恋足癖某甲而言,身上长着这么一双脚,那如何受得了?

这几个人好说歹说,某甲就是不从,眼见天色越来越晚,时间是一刻也耽误不得了。这伙人心头火起,却又不好来硬的。当中主事的那个发了发狠,走上前去,对某甲说:

“您要是不肯换的话,就得永远留在这里了,到时候,就算玉皇大帝,太上老君出马,也是无计可施。要是换了腿脚,还能再见你的亲人,再享受世间的荣华富贵,美味佳肴,娇妻美妾,笙管丝竹,哪个多哪个少,您自己好好权衡吧!”

某甲翻过来调过去地想了好一阵子,不得已,只好听从了这些人的劝告。

不一会儿,康乙便被人带了过来,他对换脚这事倒是没有什么异议。管事的让某甲和康乙躺在地上,闭上眼睛,不知不觉中,不知道他们施了什么法术,等两人再睁开眼睛的时候,两个人的脚已经调换了主人。

管事的对二人的配合非常满意,怕迟则生变,请神容易送神难,不待某甲细看,马上派人护送某甲上路了。

来到家宅附近,还在半空中,就听到屋子里传来阵阵哀哀的哭声,进到屋子里,四下看去,到处都是素帐白纱,又有供桌香案,灵牌香炉等祭奠死人常用的物事。

这沉郁而又悲伤的气氛,令某甲本人,也不禁湿了眼睛:在亲人的心目中,自己原来是如此重要的一个人,这次也算是没白死!

厅堂中间,在纱帐的掩映之下,停着一口黑漆漆的棺材,某甲探出头去,只见那棺材里面,铺着花纹繁复的锦褥,锦褥之上,躺着一个人,在烛火的照耀下,面庞清晰可辨:

——那不是自己,却又是谁!

某甲正百感交集,冷不防身后有人用力推了一把,他还来不及喊叫,就一头跌进了棺材里……

魂魄与肉身复合,躺在棺材里的某甲喉头咯咯响了两声,悠悠醒转。张开眼睛,撑起身体,伸了一个懒腰:啊,这一觉睡得好长!

前来添香烛的家丁,看见某甲从棺材里面坐起来,还以为是诈尸,吓得是屁滚尿流,连滚带爬地往外跑,边跑边嘶声喊叫,把家里人全都招了过来。

守灵的人一听说诈尸,一时之间,逃的逃,散的散,也有胆子大的,挥舞着刀棒,眼睛里闪动着惊恐的光,战战兢兢地围了过来。

某甲见了,哭笑不得,他爬走出棺材,尽量用和缓的语调跟大家说:

“各位不要怕,我是活的,事情是这样的……”

还真多亏了他同别人谈玄时练出的那三寸不烂之舌,即便如此,仍是费了好大的劲,才把家人的情绪安抚下来。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讲了一遍之后,为了证明自己所言不虚,还把已经穿戴整齐靴子从脚上扒下来,让大伙儿现场鉴定,以打消他们的疑虑。

——那果然是一双胡人的脚,形状奇特,其大无比,又黑又长的汗毛根根挺立,丛丛漫漫,联结在一起,几乎无法看到下面的皮肤,而且……而且还有胡人身上那股令人避之唯恐不及的臭味,一阵一阵地散发出来,冲击着人的鼻孔。

家人掩着鼻子,悲喜交集,连连惊叹:只要某甲能够起死回生,长了一双胡人的脚又如何,已经进入冥界的人,几个有这样的好运气呢!不管怎样,回来就好!回来就好!

总之,某甲还阳之后,家人很快便接受了这个既定的事实,反而是某甲本人不能释怀。

原来,遭此变故之前,某甲有一个“雅好”——闲暇的时候喜欢把玩自己的手足。以前的那双脚,经过了各种香料的熏蒸之后,长宽合度、皮肤光滑、趾甲莹润,还散发出淡淡的幽香,看上去赏心悦目,闻起来身心舒畅,摸上去手感极佳。跟现在这双胡人的脚相比,其差别不啻宵壤。

新得的这双脚,虽然每天都要花费很长时间清洗,剔除上面的长毛,可是第二天,那些讨厌的东西还是以惊人的速度从皮肤下面冒出来。而且,不管用什么名贵的香料熏蒸,都遮不住脚上散发出的那股狐臭。——要不是这双脚长在自己身上,每天都要穿鞋脱鞋,他连看都懒得看一眼。

某甲对这双脚极端的厌憎,沮丧郁闷得要死,私下里常常在家中长叹痛哭,谁劝都劝不住,他时常想:失去了那双脚,虽获再生,同死亡又有什么分别呢!还不如当时就死了,一了百了。免得忍受这样揪心的折磨。

自己以前的那双脚,大概早已同康乙一同下葬,说不定已经腐烂生蛆了。今生今世,怕是难以再见了!

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,这事不知道怎么就传了出去。某甲有一故人跟胡人康乙打过交道,知道他住在哪里,而且听说康乙死去不久,停尸在家,还没有下葬。

于是便把这消息告诉了某甲。某甲一听,脸上的阴云马上就消散了大半,即刻起身,同友人一起坐上轩车,前往康乙家造访。

到得康乙家后,两人谎称康氏多年前的故旧,听说康乙遭遇不测,特意前来吊唁。康乙生前走南闯北,认识的人里各色人等都有,康家人并未起疑,很热络地将二人延入灵堂,让他们同康乙做最后的告别。

不知道胡人使用了什么方法,康乙的尸身,仍然保存得相当完好。走进去的时候,只见康乙的尸体正躺在殓床上,其身材样貌,跟自己在冥界中见到的那个人毫无二致!

某甲百感交集,借点香拜祭的机会,在友人的掩护之下,偷偷地把康乙脚上穿的袜子往下撸了撸。一看,果不其然,正是自己那双细嫩白净的脚,连小趾甲上的那道白线,都一模一样。

某甲一见,悲从中来,心中酸涩难忍,不顾朋友的拦阻,当下便嚎啕大哭起来。

康乙结交很广,知心的却不多,在康乙死后哭得这么伤心的更是没有一个。家人也跟着垂泪不已,纷纷围拢上来,表示慰问,同时,也委婉地提出了他们的疑惑。

某甲无奈,只得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跟康乙的家人说了。

康乙的家人听过之后,都停止了哭泣,毕竟这事太过匪夷所思,如果没有真凭实据,谁也无法相信。

他们在给康乙装敛的时候,也没看出他那双脚有什么不同寻常之处啊!不过,现在想一想,当时乱成一团,谁还注意这事啊,现在某甲亲口说出来,而且有腿上那双毛茸茸的脚为证,再掀开康乙的双腿查看,在活生生的现实面前,也不能不信了。

祭拜完毕之后,某甲一步三回头,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康乙,确切地说,是离开了康乙身上的那双脚,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往家里走。

他万万也没有想到,自己当日的举动,竟然惹来了无穷的祸患。

康乙之子,虽然是个胡人,却幼有至性,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孝子。

每当初一十五,或者是赶上过年过节,想起自己的父亲来,想起父亲在世时同自己之间的那些欢乐的过往,都悲痛得不能自已。

而父亲,早已魂归黄泉,想再见面,只能是自己百年之后,也身入幽冥了。

泪眼婆娑之际,他突然灵光乍现:啊!某甲!父亲身体的一部分,还在某甲身上!

为了缓解丧亲之痛,康乙之子马上吩咐家里的小厮,套上一匹快马,风驰电掣地前往某甲家里,进门之后,扑通一声跪在地上,抱住某甲的大腿,就开始嚎啕大哭。哭得是肝肠寸断,日月无光,眼泪鼻涕蹭了某甲一身。

某甲恶心得要死,左挣右挣,想挣脱出去。他那瘦弱的身板,如何是这刚健的胡人的对手!康乙之子的一双大手,象钳子一样紧紧地将他扣住,掐得他身上一片青紫……

家丁听见老爷声嘶力竭的喊叫,一窝蜂地拥了过来,想把这小子拉开,三、五个人上去,这小子仍然纹丝不动,跟练了金钟罩铁布衫似的,非得哭够了才撒手。

望着康乙之子那肿得象核桃似的眼睛,某甲长叹一声,颓丧地倒在地上……

从此之后,防备康乙之子就成了某甲生活中的头等大事。

就算在路上不小心狭路相逢,康乙之子也必定一个猛子扎过去,抱住某甲,悲泣不已。

某甲是后悔不迭,现在他再也不用为自己的脚牵肠挂肚了。每天防备康乙之子,就够他受的了。

从此以后,某甲家便大门紧闭,谁来叫门也不开。

万一遇到紧要之事,非出门不可,都鬼鬼祟祟,东张西望,跟做贼一样。

离家之前,先派人出去踩点,敌情解除,才哧溜一声窜进轩车,打马前行。

这还不算,还得分配人手在沿途所经各个路口把守,随时传递讯息,以防康乙之子突然从哪个角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将出来……

回家之前,也得先派人在门口接应。

谁知道,这小子神出鬼没,饶是某甲戒备如此之严,还是有好几次着了他的道儿!

某甲整日过得是提心吊胆,战战兢兢,一听到门口有动静,就支楞起耳朵,做四散奔逃状,这么折腾来折腾去,差点得神经衰弱。

好处也有,从此他闲下来玩赏手脚的爱好是戒得一干二净。

每次看到那双脚,就气不打一处来。恨不得咔咔咔,干脆拿把刀砍下来。

即便是三伏天,热的狗吐舌头的时节,也要穿上好几层衣服,不让它露出峥嵘:他也不怕长痱子!

在某甲恨恨的目光中,这个故事就算告一段落了。

某甲的那双脚,真的是天上的神仙为他换的吗?

假如不是,又是怎么回事呢!

是不是,当时某些技艺高超的大夫已经能够施行脚部移植的外科手术了呢?

这个提法似乎不大靠谱,因为断肢再植,即便是在现代,也是一项极其高难的手术。

早在二十世纪初,就有人用狗和兔子等动物做过这项实验,遗憾的是,并未取得预期的效果。半个多世纪以后,直到1963年,陈中伟、钱允庆等人才在世界医学史上首先报告一例右腕上2.5cm完全离断肢体再植成功的病例,而且据说该患者康复治疗后右手功能恢复良好,也因此,陈中伟被誉为“断肢再植”之父。

那么,在那么久远的唐代,会有人拥有如此神妙的技艺吗?

不要忘了,据说,早在这以前的汉末三国时代,神医华佗就能够施行开颅手术了。而且,他还发明了保证这一手术能够顺利实施的麻沸散。南北朝时代的某些宫廷医生,紧凭肉眼,就能看出孕妇腹中的双胞胎,何者为男,何者为女。

中国的民间,向来是藏龙卧虎。而且,古代有很多关键技术,都领先欧洲达千年之久。

所以,有这样一个人存在,也并非没有可能。

我们不妨大胆地推测一下,某甲身染痼疾,双脚坏死,疼痛难忍,生命垂危,除了截肢以外,没有任何其他的办法保命。在当时,人们还不知道怎样治疗,等待某甲的只有死路一条。

正在家人为某甲的病情一筹莫展时,有一神医突然登门造访,跟这家人说,某甲的命能保住,脚也能保住,但是,有一个条件——需要换脚!

——换脚?我们不难想象某甲及其家人听到此话的惊诧。

——对,换脚!神医镇定地,充满自信地说。

换了脚,病就能好吗?好不了,肢体残破,如何面对地底下的先人?若保持原样,他日至少还留有一具囫囵尸首。

可以想象,家人的种种责难如风雹一样向神医袭来,可是,都被神医四两拨千斤般的轻易化解。说不定,他还举了几个某甲早已耳闻的已经治愈的病例。

某家及其家人在超极自信的神医面前,也不得不折服。他们答应下来,反正死马当活马医吧!

问题又随之而来,活生生的、好模好样的脚谁能舍得从身上砍下来,换给别人啊!

某甲的病情又耽误不得,唯一的办法就是,找一个双脚健康的刚死之人,趁脚还保持着某种程度的活性,抓紧移植过来。

而胡人康乙,恰好是离某甲家最近的候选人。

某甲开始的时候坚决不同意,出于他以往的癖好和对胡人的隔膜:

——非我族类,其心必异。这脚也万万要不得。

可是,此时此刻,生存还是死亡,是个问题:不想换,那就得死!

在死亡的阴影和家人的规劝之下,某甲只得屈服了神医的安排。

而康乙一家之所以答应这件事,一方面是救人一命,胜造七级浮屠;另一方面,康乙已死,不能复生,倘若他的双脚还活着,也还是个念想。此外,胡人重利,又没有“身体发肤,受之父母,不敢毁伤,孝之始也”之类的教条,换脚对他们来说,没有什么心理负担。作为回报,某甲家里一定向康乙家人许诺了金钱上的回报,而且价值不菲……

于是,两家一拍即合。各项准备都很顺利,手术如期进行。

对我们这些外行人的想象中,异体移植应该比自体再植难度大得多。不过,医学专家提出了相反的意见,这里有些专门的知识似乎应该普及一下。

现代医学研究和临床实验表明,单从手术难度的层面来看,异体移植比自体再植还要容易一些。

异体手脚移植主要难度是免疫方面的问题。现在国内外解决内脏器官异体移植排拆反应的经验较多,而对异体手脚移植解决排拆的经验较少。

因为手足是一个复合组织器官,它所包含的组织种类较多,发生排拆反应的机理也较复杂,并且,由于手还包含有骨髓,异体手移植时还存在移植物排宿主的问题。

从排拆反应研究的角度来看,异体手移植比内脏器官移植意义更大。(以上是我查的相关资料,出自中华手外科论坛。)

总结起来,主要包括两点:1、异体移植,手术时技术难度较小。2.术后的排异反应是个大问题。如果能够很好地解决这一问题,异体移植也就算真正成功了。

关于唐朝这个故事,后来的事我们已经知道了,虽然是异体移植,手术却非常成功,某甲保住了性命。

在麻药的助力之下,经过了排异反应的考验,昏迷数日的某甲,从昏睡中醒来,真的有再度为人之感!

其后遗症是胡人之子的拳拳孝心,令他不堪其扰。

至于那个进入冥界,由神仙换腿的故事,不过是一个搪塞外人的借口。作为汉人的某甲,突然长出了一双胡人的脚,搁谁都得表示一下关注。

他们编这段瞎话出来,其原因,是那神医并不想别人知道,自己掌握了这项高精尖的、超越时代的技术。

为什么呢?

有神医华佗的前车之鉴,再也没有人敢去争神医这个头衔了!

本文作者:沧海一粟247791399(今日头条)

原文链接:http://www.toutiao.com/a6695900675177447943/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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